Amariee在天上飞

大眼id是瑞依天上飞喔,小号是瑞依2号

The Fated

(去年费家周就想写的双子来着...但又好像不是双子...将就看吧...)

双子之一死于烧船的古早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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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n rightly you gave the name to the youngest of your children,’said Ambarussa ,‘and Umbarto “the Fated”was its true form. Fell and fey are you become.’



——The Shibboleth Of Feanor



他曾经被称作Ambarussa。他如今被称作Umbarto,“the Fated”。



但在曼多斯这无关紧要,失去了躯体和声音的fea并不能在真正意义上进行交谈,当然也并不相互呼唤。曼多斯是永恒的、晦暗不明的沉寂。



他们的名字闪耀在薇瑞的织锦里,成为丝线的一部分,悬挂在无尽的厅堂中,他们每一个人都是。



但Umbarto离开得太早,他所着迷注视的织锦里已经不再有他的位置。他终结在寒冬无星的夜晚里,终结在火焰、火焰、火焰,他对曼多斯就像对自己家里一样熟悉。Umbarto清楚每一条隐秘的长廊、每一扇高窗,清楚曼多斯通往罗瑞恩的秘密小道(当然只有埃努才能通过)。他甚至知道Feanaro,他的父亲最深的秘密,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Miriel。



Miriel从未对Umbarto说过一句话,只在他穿过长廊的帷幕时短暂地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他。她的面貌与Feanaro惊人的相似,某种残酷的美丽,朦胧的银发垂落铺展在地面上。她的眼眸如同银月一般冰冷无情,仿佛fea中所有的火焰都已冻结干涸、被抽取一空。Feanaro的fea栖居在她身旁。



父亲已经疯了,Umbarto对此确信无疑,从Finwe死去、或者从他向亲族拔剑的那一刻就彻底丧失了心智。光明的缔造者、诺多最伟大的工匠终究还是被自身的烈焰吞噬殆尽。他的fea来到曼多斯时仍然滚烫得如同生前使用的熔炉,并且是温度极不稳定的、极易爆炸的熔炉,准备烧穿他道路上的一切。他在不停地、暴躁地寻找Umbarto。



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了父亲最宠爱的儿子,真是讽刺得不得了。Umbarto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太像母亲、太软弱,然而如今不忠的儿子成为了父亲唯一的慰藉,这简直像是Makalaure早年编的蹩脚歌曲,每次都被他和Ambarussa从抽屉里翻出来偷偷笑话的那种。



后来涅娜来了,把Feanaro交给了Miriel,Umbarto不清楚Miriel在重生之后怎么还能留在曼多斯,但她的确留下来了,以生者的形貌继续她所喜爱的工作——成为薇瑞的助手,编织着命运的织锦。他听说她重拾躯体的原因也是为了编织,并且仅仅是为了编织而已。



Feanaro在她身边平静下来,成为一团凝固的光雾,fea中的烈焰不再剧烈翻腾,仿佛Miriel的冰冷也蔓延到了火焰之魂本身。



Umbarto有一点为父亲感到难过,他从来不恨父亲失手烧死了自己,所以大概父亲也是从来不恨Miriel的,他只是明白那种难过,不被重视、被某人抛下的难过。Feanaro从那之后就很少再和他交流,只是悬浮在新织成的织锦旁,像一盏过去悬挂在大殿穹顶下的、闪闪发光的吊灯。



Umbarto有时候会去迎接亲人,不管是父亲承认的还是不承认的,共同的血脉总能在fea中留下痕迹。说到底他很无聊,织锦上的那些功绩与血泪他无法参与也无法体会,因为费诺里安被曼多斯判以无期徒刑,他也不愿意像其他fea那样一味等待,除了听新来的fea讲讲新的见闻以外实在是无事可做。



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Nolofinwe的时候极其尴尬,好在Nolofinwe并没有拿他出气的意思,只是想见他父亲一面。Umbarto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杀伤力程度,觉得以fea的形态他们最多也只能互相穿过或者轻飘飘地推动对方而已,再不济也就是Nolofinwe被父亲烫那么一下,温度是无法真正伤害fea的。



但那次的会面出乎意料的平静,也许是Feanaro已经被Miriel彻底冷却下来,Umbarto只见到他的光芒微微闪了闪,类似于点头致意,然后让开了织锦前的位置。



Miriel长久地注视着Nolofinwe。



[...And she said to Finwe in her thought:‘...But the Children of Indis shall redress his errors , and therefore I am glad that they should have being , and Indis hath my love.’]





世界在变化黯淡,这一点Umbarto在曼多斯甚至也感觉到了,来到等待之地的fea越来越虚弱沉默,他们的光芒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原状。而Umbarto自始至终都是活跃的火苗的样子,仍然是哪个年轻的、未经世事的、不知疲倦的费诺里安。



但Findarato是个例外,他像生前一样散发着明亮的金色光彩,说话也还是温柔和气,并且是少有的不介意与人聊天的fea。Umbarto很快就摸清了该去哪里找他,Findarato喜欢飘到曼多斯最高的塔楼顶层从窗户往外面看,尽管外面是一片不明的漆黑,是世界和虚空交汇的地方,除了星星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但这显然让他着迷。



然而有一天不一样,那天Findarato悬浮在塔楼虚幻的楼梯上,仔细端详着不知不觉从大厅蔓延到塔楼墙壁上的华丽织锦,命运的众多分支之一,一座用厚密银线织成的雪白城市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黑烟遮蔽了平原与群山。



战争在丝线中呼吸涌动,那画面如此真实,然而Umbarto完全无法理解。他只能读懂与自己的直系血脉相关联的部分,即有费诺里安参与的历史,这座城市显然难得地与费诺里安没有任何瓜葛,但白色和火焰的组合还是让他感到窒息。



【这是Turukano的城市。】Findarato柔和地把fea的意念渡给他,【...他也失败了。】



【...也?】



金光飞快地闪了一下,Umbarto觉得他应该是笑了笑。



【或许我们和你一样,都是Umbarto。】他说。




Umbarto。



这个名字让他无法呼吸,然而它烙印在他的fea里,如同影子一般微不足道又不可摆脱。母名总是这样的。Curvo那么急切地想要摆脱Atarinke(little father)这个母名,最终还是让人一见到他就想起父亲。




是什么时候察觉到Ambarussa也死去的,他不知道,大概在某个时刻突然落下这样的感觉,如同放的很远的风筝线突然松弛下来,悄无声息地从无风的天空中一头栽下。他等着捡到那只风筝,但等啊等啊还是没有等到。



Ambarussa过了很久很久才来到曼多斯,他的道路黑暗又漫长,充满噩梦。但当他们像两团雾一样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虚弱的一方还是笑了起来:



【嘿,Ambarussa.】



【你去哪里了?】Umbarto问。



【你永远也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Ambarussa用欢快的语气说。



但他很疼,Umbarto能感觉到。Ambarussa的fea伤痕累累,他的火焰明灭不定,他有深达骨髓的裂痕。



【你就闭嘴休息一会儿吧。】Umbarto说,【现在一切都没关系了...Atar他们也在这里。】



Ambarussa沉默了一会儿。



【都没关系了吗?】他问。



然后他黯淡下来,陷入沉睡。



Umbarto分享了他的梦境,无数重复的童年画面,年幼的他和Ambarussa第一次独自打猎,在森林里追逐一只纯金色的幼鹿,泰尔佩瑞安的光芒照耀着他们。然后幼鹿滑入黑暗,柔和的银色光辉渐渐消失,最终彻底迷失在幽暗的森林里。



Ambarussa以那副童年时的形貌侧过头看着他,红发在阴影下几乎完全变成黑色,如同风干多日、彻底干涸的鲜血。



【你永远也猜不到我都干了些什么,Ambarussa。】Ambarussa说。



Fell and fey are we be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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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



【他太小了。】Carnistir抱怨道,【根本看不见他。】



【是你的准头不好吧?】来自Tyelkormo的日常讥笑。



一群费诺里安一日一度地在新织成的织锦前挤作一团,试图在上面找到Makalaure的影子,但织锦上的人类实在太多,分辨出Makalaure太难了。



Umbarto被以雾状形态扭在一起的Moryo和Turko挤到了一边,直接撞在父亲的fea上,当下被烫得几乎冒起泡泡,幸好Matimo眼疾手快地拽了他一把,这才不至于变成红烧Umbarto。



【Atar!】Ambarussa替他抗议道。



Feanaro用fea的方式哼了一声,收敛起身上的热度和火焰。



【让开。】他不耐烦地对扭成一团的两个儿子说。



“让开。”另一个声音如同回声般响起。



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那是真正的声音,直到声音的主人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



“让开,Feanaro。”这次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在曼多斯空荡荡的昏暗厅堂里激起微弱的回声。然后Miriel来到悬挂的巨大织锦前,伸出手。



一道纤细的银光开始在织锦上出现,缓缓流淌在众多陌生的图形中,从第一纪元开始便连绵不断的一根银色丝线。



“Kanafinwe Makalaure Feanorian。”她简短地说。



【这么说他一直和人类在一起,】他们一起凑上前细看那道银色的轨迹时,Ambarussa在意念里叹了口气,【真不明白这东西怎么还没要了他的命。】



他指的是那团逼真得惊人的灰色云团,像一朵巨大的蘑菇一样占据了战争的半个画面。



“他的命运和人类联结在一起了。”Miriel说。



【那是什么意思?】Umbarto问,与此同时Feanaro的火焰发生了一次小型爆炸。



【意思是,】他父亲回答,【他脱离了一如的掌控...不再是戏剧的一部分。】



他们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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